秋色向南


  西藏的大胡子


10月29日  稻城——得荣县城   ALT:2375米

来稻城时,枝头还有些残叶,夕阳下,仍然秋意浓浓,只五天四夜间,焦黄的叶子已经在河滩上、田埂间沉在泥水中或者随风飘摇了,枝上光秃秃的,一片萧索。

稻城大桥堍上有一间小加油站,加油机不能计数,只用了个象水表似的表从墙外接了根管子进来,油价4。00元/L。

从稻城到乡城有些崇山峻岭,一部分道路在悬崖上,从下面望过去非常危险,达根一带的风景也算不错,溪流间很多还未成材的红桦林在山脚下,背景黑,阳光却刚好照的枝叶亮丽起来。

道路有很多塌方,有些刚好在一、两百米的山崖转弯处,望出去有些眼晕,路上遇到一辆沪B牌照的开拓者,刚一看见很有点亲切,忙打车灯,又按喇叭,对方却好像在躲避抢劫一样,一溜烟地过去了。倒是一辆从广西来的狂潮看见我们停下来,车上是个只穿了件短袖T恤的老外带了两个女孩子开车旅行,旅程计划中却没有稻城。

在稻城遇到的游客大部分是从云南中转过来的,很多人从丽江到中甸进入四川,第一站就是四川的乡城。

乡城的海拔只有2800米了,天气很热,穿了二十几天的衣服已经穿不住了。

本以为乡城在四川是个偏远的小县城,却是出乎意料的繁荣,街道宽敞,商店餐馆林立,也许是我们到的时候刚好赶上集市,街上到处是背着背篓戴着军帽的藏族妇女和到处闲逛的汉子,也有在美容院理发的喇嘛,很久没有见到的伊利冰淇淋甚至在这里有专卖店,这里的供应大部分来自云南,柴油的价格也只有了3。60元/L。

县城刚刚投资8000万建了一座巴姆神山寺院,金顶在很远的山上也可以望得见,据说里面装饰得金碧辉煌。

出乡城往得荣160公里,出城就要在盘山公路上爬行,后面一直在山谷中行进,还没到四点,太阳已经落山了,在山谷里形成巨大的阴影。道路大部分铺了薄薄的柏油。有时候也分辨不出是否有柏油,仍然有很多塌方的路段,有些可能刚刚有滚石落下来。

这一带的藏族村寨规模都比较大,但是与稻城以北不同的是,这里使用干打垒的方式砌构房屋主体,乡城近城镇的房子都刷了淡绿色的外墙,而近得荣时,墙体大部分是白色,很多就保持了泥土的颜色,但是门窗仍然雕花重彩,和稻城只用了桐油的黑色截然不同。

知道得荣是因为前几年四川摄影家吕玲珑的一本“西部太阳谷”的画册,不过我们沿公路过来却没有任何体会,早晨九点半出发到晚7点才进了得荣县城。

得荣在藏语中是“峡谷之地”,县城里挺热闹,卡拉OK厅里生意红火,我们住的良友宾馆有小姐进出,我们登记时,有一个小姐以为来了生意,还要挤过来看。

县里正在搞换届选举,吃饭时,看见6、7辆崭新的尼桑途乐开过去,其实在川西的几十天里,在任何偏僻穷困的县级或者乡级的公路上都能看到擦得干干净净的尼桑或者丰田4500,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贫困才能享受的特殊待遇。

得荣是我们在四川的最后一晚,也是给我们最没有安全感的一晚,县城里很难找到停车的地方,唯一的停车场,必须把钥匙留下,方便移动车辆。一开始我们把车停在宾馆门口,服务员上来几次对我们说明有可能被醉酒的人把车砸坏,宾馆不能保证安全。街上确实很多闲逛的人,享受了很久的真诚已经消失了。

宾馆的三人间,每人25元。